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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持人:中國教育在線的各位網(wǎng)友大家好,今天我們非常有幸地邀請到了麻省理工學院中國總面試官蔣佩蓉女士,蔣女士不止是在留學方面有著豐富的經(jīng)驗,在親子教育方面,也有著成功的經(jīng)歷,同時還是禮儀方面的專家。接下來,我們將請她來給我們分享一下她的人生經(jīng)驗。蔣女士,您好。

  蔣佩蓉:您好。

  主持人:首先請您跟我們中國教育在線的網(wǎng)友們打聲招呼?

  蔣佩蓉:網(wǎng)友們大家好。

  主持人:之前看了一下您的經(jīng)歷,您是在美國接受教育,而且自己的孩子也接受了中美不同的教育。

  蔣佩蓉:對。

  主持人:首先想請您從一個家長的角度為我們分享一下,您覺得東西方之間的教育有什么差異呢?

  蔣佩蓉:西方比較尊重一個人的個體;東方比較強調(diào)人要怎么樣融入社會。這是兩個基本不同的觀念,也就造成了教育的差異,另外,在我的書里面也有寫,我們做過一些有關于我們歷史的研究,我們中國的教育歷史是從科舉而來的,所以中國的教育背有重大的包袱。

  主持人:也就是很沉重的使命是嗎?

  蔣佩蓉:對。學生需要轉(zhuǎn)變整個家族的命運,所以有了十年寒窗這一類的故事。在北美、歐美這些國家,教育純粹就是為了學習、追求知識,所以沒有這種包袱,還開闊了每一個學生的潛力。所以,不同的歷史背景、教育體系培養(yǎng)出來的人自然就比較不一樣了。

  主持人:那就實際來講的話,您是覺得中西方教育的體制實際上跟不同的文化背景和歷史是有很大的關系的?

  蔣佩蓉:對。

  主持人:并不是說哪個就一定特別好,哪個就一定特別不好,是這樣嗎?

  蔣佩蓉:對。

  主持人:由于經(jīng)濟的發(fā)展,國內(nèi)選擇留學的孩子越來越多,但是在最近,又開始產(chǎn)生了一些變化,比如說從這幾年的數(shù)字來看,出國讀研究生的中國學生比例實際上在逐步下降;但是低齡留學的人在逐步上升,可能是因為海外給研究生的獎學金的比例下降,同時也會是涉及到就業(yè)的問題。

  比如說像研究生畢業(yè)生,馬上就面臨到就業(yè)問題,有的人會認為,這幾年回來的海歸越來越多,讀了幾年書回國就業(yè),好像也沒有占據(jù)特別大的優(yōu)勢。這樣來講,出國留學的價值也就不高了,您是怎么看待這個問題的呢?

  蔣佩蓉:我覺得教育這個東西,好像是在買物品,比較多的是要注重跟過程的關系,比如說我們要選擇走哪條路,留學去哪個學校。我們最需要的教育是一個人育人的一個過程,是什么樣的人會來教我的孩子,這個是最重要的。

  我作為家長,要扮演什么樣的角色,我在我的書里面也做了這個比喻,買衣服可以隨便去看,哪邊有拍賣就買過來,適不適合自己穿也隨便,都無所謂。

  主持人:對。

  蔣佩蓉:你看到你朋友穿的衣服,在他身上很好看,你很羨慕,你就去買一模一樣的來穿,不一定適合你;你要了解自己的身材、自己的皮膚顏色等等,然后根據(jù)自己的體型去尋找適合自己的衣服,不然最后就變成了用裁縫的眼光去給自己設計一套衣服。教育這個過程也跟這個很類似,要看父母有多認真地研究這個事情。

  主持人:也就是說,教育實際上還是應該量體裁衣,看你最終想達到的目的是什么,并且關注其中的過程,而不是讓最后的目的被異化掉。也就是說,教育本身雖然是為了就業(yè)、為了去獲得就業(yè)的競爭力,但如果我們只看中結果的話,會導致在這個過程當中有偏差,是嗎?

  蔣佩蓉:就業(yè)是一個非常實際的問題,但是最重要的,我們還是要生活,我們要做人。所以我們需要知道的的問題是,我們要孩子能生存還是能生活?想讓孩子生存,就直接讓他去打個工,能夠吃得飽、住得好就可以了;但你是否想要你的孩子能夠享受他的生活?

  主持人:實際上您是在說,我需要的是我的孩子找一份好工作呢,還是希望我的孩子生活得更幸福?

  蔣佩蓉:對,那我們怎么樣對一個好工作去定義?因為我的三兒子想當廚師,這是一份好工作嗎?在這個多元化的社會里面,名廚一年的年薪是幾百萬美元,我不是說他要去追求金錢,我希望我的孩子們,無論他們做什么,都能夠很快樂,也能夠讓周圍的人受益,這個是最大的幸福。

  所以,我們講留學、我們講教育,我們需要把這個教育成功的定義擴大一點,不要如此狹窄,僅僅談生存。我在《兒童禮儀》這本書的序里面也談到了“難民心態(tài)”。

  主持人:什么叫“難民心態(tài)”?

  蔣佩蓉:我們的前輩那一代經(jīng)過世界大戰(zhàn),經(jīng)歷了有饑荒、有各種各樣物質(zhì)缺乏的日子,雖然現(xiàn)在這個社會,我們已經(jīng)不缺乏物質(zhì)了,但是我們家長們還是有一種像難民一樣生活的心態(tài)。

  我舉個例子,每一次飛機降落,大家就搶要到最前面,飛機艙門還沒有開就要搶到最前面,搶到最前面還不是要等?為什么這么莫名其妙的就要去搶呢?因為你怕資源不夠嗎?

  我們的爭跟搶好像已經(jīng)潛移默化成為骨子里的一種習慣,我們都不去思考它。買房子、上學校,無論干什么都存在著盲目的、很不能理解的焦慮。每一次講競爭、每一次講就業(yè),就有無限的焦慮出來,我們在孩子剛出生的時候就計劃讓他得到最好的教育。

  主持人:不能輸在起跑線上。

  蔣佩蓉:對。但是我們有沒有好好地想過,我們要怎么樣去享受目前這一刻、我們要怎么樣去讀懂孩子,按照他的興趣跟他的性格來幫助他開發(fā)他自己。

  主持人:剛才也談到,有很多低年齡段的孩子被父母送到國外,他們認為西方的教育制度可能更好一些、更適合兒童,或者說更適合青少年。那您覺得低齡化的留學有什么樣的好處,又有什么樣的壞處呢?

  蔣佩蓉:這個就要看家長了,低齡化的留學是家長陪伴著去呢,還是只有媽媽陪伴去?還是只送出去給別人、外包給別人?

  主持人:在這三種情況當中,送出去外包的比較多;其次,應該是媽媽陪伴的比較多,最后才有可能是全家一起過去的,這種情況可能相對少一些。

  蔣佩蓉:我覺得在考慮把孩子送出國外的時候,要先考察一下,比如說我們這一代,我的小學是五年級畢業(yè),六年級去加拿大讀的,當時我是11歲,我的兩個妹妹是9歲跟7歲。我們單獨在加拿大成長,我母親雙邊飛;我父親在臺灣做生意。

  物質(zhì)上是絕對沒有任何的缺乏,但是在我們的成長過程中,沒有人陪伴。有什么困惑,在學校被人欺負,跟家里都是報喜不報憂,因為我們也怕媽媽擔心。所以其實我不是父母教育的產(chǎn)品,我是在路上被很多仁慈的人塑造出來的產(chǎn)品。

  主持人:也就是說,您其實是親身經(jīng)歷了低齡留學的整個過程,并且深知其中的酸甜苦辣,可以這么理解嗎?

  蔣佩蓉:對。

  主持人:那么現(xiàn)在的這種現(xiàn)象,是不是還依然存在,還是有變化了呢?

  蔣佩蓉:我覺得已經(jīng)有了變化。

  主持人:它是一個什么樣的趨勢呢?

  蔣佩蓉:現(xiàn)在的父母已經(jīng)不這樣將孩子送出去了,要么就是全部都移民出去,要么就是留在國內(nèi)。

  主持人:就是大家更多的,會選擇一個家庭在一起,是這樣嗎?

  蔣佩蓉:對,因為一個人成長,最重要的是他的心,他的歸屬感在哪里,他這個人就屬于哪里;要是這個人對他的家族沒有足夠的認可感,以后就需要政府用法律規(guī)定他回來探親,而不是因為他現(xiàn)在想要回家。他在與朋友交往,想要找一個最信任的人參考,應該找誰?

  不和孩子一起成長的家庭,會有這種現(xiàn)象,家長把孩子丟出去,他換了好幾十個男(女)朋友家長都不知道,甚至還以為他自己一個人沒有男(女)朋友,過得很好。

  主持人:也就是說,您建議中國的家長在幫孩子選擇留學的時候,最好還是考慮一下完整的家庭在一起,是這樣嗎?

  蔣佩蓉:對,我覺得是這樣。

  主持人:如果只是媽媽陪伴,可以嗎?

  蔣佩蓉:那你的婚姻怎么辦?我看到的許多例子,都是單純媽媽陪伴的,到了最后婚姻都泡湯了,因為沒有了任何的感情。

  主持人:這實際上也會給孩子帶來負面的影響,是嗎?

  蔣佩蓉:說不定,這樣孩子也會不知道婚姻到底應該是怎樣的模式。所以學習經(jīng)營婚姻,需要從別的家庭觀察。

  主持人:剛才咱們也談到港臺,其實就整個亞洲來說,存在著一個共同的現(xiàn)象,就是父母對孩子的要求都會特別的高。所以我們可以看到,中國的孩子在出國、在申請學校的時候,往往追求的都是名校,重視的是排名多少多少;在申請中學的時候,也要考慮它是不是藍帶中學,或者這個學校在當?shù)氐臓顩r,您覺得這樣的做法,存在著什么問題嗎?

  蔣佩蓉:我覺得名校本身并沒有什么,就像一個人穿名牌。追求名牌是一件最笨的事情,因為想要,我就去買,但要看看我需不需要這個,我想不想要這個,然后根據(jù)經(jīng)濟條件衡量應不應該買。

  我看到一些很奇怪的現(xiàn)象,有一次我們?nèi)ヅ篱L城,看到一些女士穿著很貴的高跟鞋和滿身亮亮的衣服,好像是去夜總會跳舞的衣裝,全身都是名牌,我不懂她為什么這樣子,把自己也弄得很累,她肯定不好受。

  所以我也不明白上名校到底是為了什么。有一個朋友對我說,你要是想通過哈佛來幫你實現(xiàn)你的夢想,哈佛很可能會幫助你;但如果你的夢想就是要去哈佛上學,哈佛肯定不會要你,因為你的夢想不夠大。去名牌大學不是買名牌衣服或者皮包,大學是你人生的一部分,所以,“買教育”這個概念我覺得非常奇怪。我們需要了解買東西的目的,是要在別人面前更有面子,還是你覺得你真的很適合去普林斯頓或是耶魯讀書?因為我的個性,我想要追求的跟這個學校能夠給我的很相似。

  主持人:互相match的是吧?

  蔣佩蓉:對,是match。

  主持人:我覺得您還是談到了為什么留學,留學是想達到一個什么樣的目的?就像您剛才說的,是為了今后說“我是哈佛畢業(yè)的、我是麻省畢業(yè)的”,更有面子,而且很容易找到一份可能比較好的工作呢,還是真的覺得麻省也好、哈佛也好,它能夠幫助我去達成夢想,更適合我?

  蔣佩蓉:我覺得這個也像是相親,比如說我很想嫁給一個大富翁,我就會去打聽他到底喜歡什么樣的女孩子,然后我會去看跟他約會的女孩子,要是大家都穿同色的迷你裙、都是留長發(fā),我就把自己打造成一個穿迷你裙、留長發(fā)的人。

  到了最后他卻挑選一個,留短發(fā),穿長裙的女孩子。我就在一邊咬牙切齒地說我把自己改造一下、成為他喜歡的樣子,但是他還是沒有選上我,這是很難解釋的事情。為什么不選擇你自己喜歡的風格,穿你自己喜歡的衣服、留你喜歡的發(fā)型?要是對方看上你,那你們match很好,你們就是有緣分;要是對方?jīng)]有選擇你,不會后悔,這樣總比你把自己打造成為一個不是你的人要好很多。

  在我的書里,我翻譯了麻省理工官方的一句話,他說大學不是一個化妝party,你不是穿別人的衣服來扮演別人的角色;大學本科這四年應該是,你學會當最好的自己的四年。所以在擇校這個方面,我覺得最需要做的功課是先了解自己。
  主持人:那么像麻省這養(yǎng)的大學,它更希望得到什么的學生呢?

  蔣佩蓉:我們官方的網(wǎng)站就寫得很清楚,我們學校的使命宣言就是要用科技來讓人類更美好。所以要是你不喜歡科技,你只想研究希臘文化的話,那麻省跟你肯定不match,但要是你喜歡數(shù)理化,你也希望能夠用科技來讓人類更美好,那很可能你跟麻省是一個很好的match。

  再比如,有人描述錄取的過程,就像登山的過程一樣。學校要組合一個一千人的登山隊,然后一起去爬這個挺艱險的高山,他要挑選的人員不是一模一樣的考試滿分、數(shù)學全能的這種理科機器人,而是每一個人都能貢獻些什么,在這個爬山的過程中,能夠互相幫助的人。說不定是你的幽默感、說不定是你的創(chuàng)造力,或者是你的堅韌、你的樂觀等等,每一個人都有他特殊的東西能夠貢獻出來。

  主持人:也就是說,麻省需要的人才標準,第一個可能是要熱愛理工、我喜歡科技;同時要有一定的基礎;第三還要同時具有個人的一些特質(zhì)。

  蔣佩蓉:對。

  主持人:如果這三個條件都具備了,就說明你是會比較適合麻省理工的人,可以這么理解嗎?

  蔣佩蓉:對。對數(shù)理化的擅長,這是個基本功,可能就是你登山的基礎。

  主持人:要不然你肯定上不去。

  蔣佩蓉:對對對,這也是一個門檻問題,因為你會登山了,你能夠登得多快、還是多高,這個其實不重要了,更重要的是在關鍵的時候,你能夠為整個團隊帶來什么?

  主持人:也就是說基本的要求還是有的,達到了這個基本要求之后,麻省理工再去選擇的就是能夠更好地表現(xiàn)自己特點的人,是嗎?

  蔣佩蓉:對,我在書里面也有把這個分成四商,就是IQ,智商、情商、品商、還有逆商。

  主持人: IQ和EQ可能大家都說得很多。品商和逆商指的是什么呢?

  蔣佩蓉:品格,就是你的人品,當然名校也不希望他們的畢業(yè)生將來去坐牢。

  主持人:逆商是什么?

  蔣佩蓉:逆商就是面對挫折的能力。麻省理工特別注重這一點,是因為你要做一個科學家,你要創(chuàng)新、你要發(fā)明,失敗是絕對不課避免的。

  主持人:一定是常碰到的。

  蔣佩蓉:家常便飯,對,所以你要是沒有失敗的經(jīng)驗,你沒有從失敗中學習、成長的經(jīng)驗,那是不行的,這是成為科學家最基本的條件。

  主持人:說到這一點的話,也想再跟您交流一下,上清華、北大這種國內(nèi)頂尖學校的學生都是非常優(yōu)秀的,當他們集中到一個優(yōu)秀的學校了以后,可能就不再會表現(xiàn)得像之前那么突出了,因為都是優(yōu)秀的人在一塊,可能會有不少人產(chǎn)生心理落差,而每個人在處理這種心理落差的時候,也會不同,就像剛才您說的逆商問題,有的人可能會迎難而上;有的人可能就此消沉。在麻省理工或在哈佛里,會不會有這種現(xiàn)象存在呢?

  蔣佩蓉:當然有,但是我覺得中國的學生壓抑比率會更高。

  主持人:這種現(xiàn)象在受儒家文化影響的這片區(qū)域里會更明顯嗎?

  蔣佩蓉:我覺得是因為他們之前的教育受到我們中華民族文化的影響。

  主持人:背負的使命比較沉重是嗎?

  蔣佩蓉:對,這兩點是不能分開的,所以,中國人在國內(nèi)談清華、北大,到了北美就談哈佛、耶魯;到了歐洲談劍橋、牛津,換湯不換藥。這是骨子里的東西,我們這個民族就是對教育特別重視,這是一個優(yōu)點,但也是一種包袱。

  因為父母在歐美,他們可能會給孩子帶來比較大的壓力,比如“虎媽”是從美國而來的,她說她是個中國媽媽,但是其實,她是一個美國土生土長的媽媽,但是她血液里面有一種華人對教育的包袱。

  主持人:這種壓力有時候是孩子自身的;有時候不是他個人性格的問題,而可能是因為背負著家族的壓力。

  蔣佩蓉:壓力也好,期待也好,對。

  主持人:所以他有可能在面對失敗的時候,更容易在逆商上出現(xiàn)問題。

  蔣佩蓉:對。亞裔孩子在大學自殺的比率是全美最高的。亞裔女性在全美自殺率是最高的。

  主持人:要想選擇申請歐美名牌大學的話,實際上家長也好、孩子也好,也要事先做好一個心理調(diào)試。

  蔣佩蓉:對。因為到了大學,我覺得我們已經(jīng)不是在競爭能力跟實力了,我們比較多的是在競爭動力,所以要是你對自己的學習沒有動力,周圍沒有媽媽不停地在逼著你學習的話,那我覺得你在適應方面會有很大的的問題。

  主持人:您說的這個動力,實際上不是來自于外在、不是來自于他人;而是來自于自己的內(nèi)在的一個驅(qū)動力,是我要怎么想,而不是我媽媽讓我如何做,或者說這是老師讓我做的,而更多的應該是,就像您剛才說的。科技改變?nèi)祟?,更多的是他自己要有這種夢想。

  蔣佩蓉:對。

  主持人:好,您是麻省理工的中國總面試官,那么在面試這一個環(huán)節(jié)上,您能跟我們簡單地介紹一下嗎?

  蔣佩蓉:其實面試這個環(huán)節(jié)就是一個相親的過程,而且總面試官也不是什么大不了,因為面試官就是一個志愿者的工作,我們是為母校志愿而服務的;我投入更多的時間來聯(lián)系這些跟母校有關的活動。

  面試的過程就是我們在相親的過程,沒有什么模式。很多人會問我,你面試會問什么樣的問題?我就會回答我去認識一個新的朋友需要問什么樣的問題,兩者是一樣的。

  主持人:是依據(jù)個人而定的是嗎?

  蔣佩蓉:可能就在前幾句,我會做自我介紹,說明我是哪年畢業(yè)的,我在麻省學了什么,我為什么會堅持這么多年為母校面試,我為什么如此熱愛MIT,我來中國多久了等等。然后我會要求面試者介紹自己,詢問他們的出生地,什么時候開始了解MIT,什么時候想要來讀MIT,了解他的成長背景,這樣我會更加了解這個人的內(nèi)心,有些學生可能會認為,半個鐘頭我只會丟物理題考倒他,絕對不是這樣的。

  主持人:這不再是一個考察學識的面試了。

  蔣佩蓉:絕對不是。

  主持人:而更多的可能就是從您剛才說的那四商方面,對他進行一個整體的考察,而且在IQ方面,可能不會再過多考察。

  蔣佩蓉:IQ不是我負責的事,這個在申請表里面都有填。

  主持人:那更多的還是EQ、品商、逆商,也就是情商、品商、逆商才是我們更注重的方面,是嗎?

  蔣佩蓉:對,但是我不會為品商、逆商這一類打分,我在報告里會寫這個人去MIT會不會很happy、會不會快樂。

  主持人:您還是要看他跟MIT是否match是嗎?

  蔣佩蓉:對,絕對是,在考核最后我會建議,我強烈推薦這個人,還是有保留,因為我很猶豫,他到了MIT會不會快樂。

  主持人:您主要是從他在面試過程中的言談舉止,包括他以前的經(jīng)歷來做出判斷,是嗎?

  蔣佩蓉:對,了解這個人是為了什么如此熱愛。

  主持人:面試的時間有固定的長短嗎?

  蔣佩蓉:沒有,我最短的面試是半個小時,最長的面試是四個半小時。

  主持人:面試時間的長短會和錄取有關嗎?

  蔣佩蓉:沒有太大的關系,有一次四個半小時那么長的一個面試,是到了最后,我發(fā)現(xiàn)我從他的身上學了一大堆的東西,我就一直地問他怎么懂這么多,我覺得這個孩子好神奇。

  主持人:這樣。

  蔣佩蓉:我跟這個孩子到現(xiàn)在還是保持聯(lián)絡,他每年都會來北京、會來看我。

  主持人:他最后是選擇了MIT嗎?

  蔣佩蓉:對,他選擇了MIT,現(xiàn)在在哈佛讀博士。

  主持人:剛才咱們在訪談之初也談到,您還是禮儀方面的專家,那在訪談的過程中,在禮儀方面您會有什么關注嗎?

  蔣佩蓉:禮儀方面不會有,因為我知道這些孩子都是從不同背景而來的,最終要是讓他們不懼怕我。很多人都會渾身發(fā)著抖來,很多是農(nóng)村來的、非常優(yōu)秀的孩子,他們的著裝肯定會比較平凡,沒有城市這邊的孩子那么好,所以知道他們的背景以后,我不會去在意這些。

  主持人:明白了,您在MIT的入學申請和面試方面,對中國學生還有什么建議嗎?

  蔣佩蓉:我的書里面有講如何征服你的面試官這一篇。

  主持人:哪一本書啊?

  蔣佩蓉:就是《豐盈心態(tài)養(yǎng)孩子》。

  主持人:就是這一本,大家可以看一下。

  蔣佩蓉:這一本書中有三分之一的內(nèi)容與出國留學有關,也有談麻省理工整個錄取的過程,我的建議就是放松,做最好的自己,我們不需要偽裝成別人,但是要能夠展示最好的自己。要是你想要講你的故事,也不妨有一些預先的準備,包括對麻省理工的調(diào)查,詢問一些非常有深度的問題。

  比如我會說,請你不要來問,聽說麻省理工的學業(yè)很艱難,是不是很恐怖這一類的,我覺得這些問題比較沒有思考的意義,因為過程肯定會比較艱難。

  主持人:所有的名校學業(yè)都是很艱難的,是嗎?

  蔣佩蓉:對對,所以這個就很難去回答,但是假如他詢問說他對生物有很熱愛,聽說麻省理工建立了一個program,很想?yún)⑴c,不知道作為一個二年級的本科生,得到研究的機會有多大等等,聽到這一類的問題,我馬上就會覺得這個孩子對麻省理工有很深的理解,而且非常地match。

  主持人: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么、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是嗎?

  蔣佩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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